第(1/3)页 门被拉开,江映梨钻了进去,里面黑乎乎的没点灯,但她视力极好。 屋里没有床,地下也没有铺石板,他就用稻草铺了薄薄一层睡在泥地上。 忍着酸涩,弯腰从背篓里取出东西,床单被套、棉絮、熏香、挂面、剃须刀、卫生纸…… 看向摆了一床的东西,再看还在不停往外掏东西的人,廖执伦拦下她, “这背篓是百宝箱?再拿我这屋里都堆不下了。” 江映梨看了眼床上的东西,见确实差不多了,这才收回手。 “舅舅,红卫兵一般什么时候来?” 批斗大会强制组员都去听,以起警示作用,因此农忙的时候他们一般不会来。 “看心情,他们心情不好就会来找我们寻开心。” 一个月多的七八次,少则两三次。 不过也还好,第一生产队的组员们不会冲自己丢石头、烂菜叶,只干看着。 两人又叙了会儿旧,江映梨才准备回村。 刚出棚屋,就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正冲牛棚来,带着跳跃的烛光。 心猛地一缩,踩着树干跃上树顶,藏在茂密的叶下。 廖执伦听见动静脸色惨白走出牛棚,见江映梨已经离开,心里也松了口气。 至少没让她见到自己这副狼狈样。 关上门,手臂上带着红袖章的人群已经站在他面前。 “呦,今天不用我们进去请你了?带走!” 立马有人上前反扣他的手,脖子上被戴上木牌,垂挂在胸前。 牌子上写着三个字——臭老九。 人被架着带上晾谷场台上跪地,三角铁刺耳声音在耳边响起,队里从黑暗中逐渐亮起暖黄色的灯光。 一个两个皱着脸披上衣服不满地往晾谷场去,“你们怎么又来了?我们还要上工!误了农时你们负责?” “就是啊,我正做梦吃鸭子呢!这下好,到嘴的鸭子,飞了!” “真是烦,我看姓廖的都没他们能找事!” 第一生产队的大队长是个看起来文弱的白面书生,他半披着衣服满脸不耐烦。 “你们这些学生没事干就来折腾我们?” 领头的红卫兵振振有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