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节 错过-《名门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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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处,再也等不下去,出了雅间的门,抛了一吊钱到伙小二的怀中,冲下楼去。

    而二楼的某间雅间里,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娘子,对另一个正解了斗篷递到丫鬟手上的女子道:“郡主,你快看,楼下那牵着马的,不是姑爷吗?”

    “二郎?”

    那长的清绝艳丽的女子听到丫鬟的话,冲到穿前,看着楼下雨中的人,身姿挺拨,带着斗笠,即使看不到脸,她也能确定,正是狄咏无疑。

    这几天正是备战的紧张时期,大军即将开拨,他是随军将领,即便不是主帅,但也不可能这么闲,这会儿下着雨,他怎会跑到这茶坊中来?要知道因他相貌太过出色,往常出门十分不便,因此除了陪着十九哥的时候,他极少出现在市坊之中,尤其是,还是一个人,连个随从都没有。这情形实在有些不寻常,

    “环玉,你去打听一下。”

    “是,郡主。”那位先发现狄咏的丫鬟应了一声就出门寻伙小二打听。不时便回了雅间中:“回郡主,那位伙计说姑爷是一人前来,在咱们隔壁的雅间里待了有一个小时,并未与人相见,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又急匆匆的走了。要不要派个人跟着去看看?”

    清河冰冷的目光扫过,环玉忙低了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她有她的骄傲。曾经以为她和他再无干系,绝望之中,传来皇伯父赐婚的消息时,那种逢处逢生的喜悦,她至今天还能记得。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屈辱。

    因为十九哥和狄咏的关系,再加上后来狄咏进宫里当差,她和他见面的时候颇我,十九哥对她十分宠爱,因此狄咏对她的态度也常让她沐春风。可自两人定亲之后,哪怕是偶尔相见,他予她的,也不过是毫无温度的眼神,连一句话都没有。

    她虽是位郡主,可家中是当男子般养大的,狄咏从不理睬别家女子,可却能与她说到一起去。

    从前她以为他对她是不一样的。

    可直到那一天,他在她面前拉着曾八娘毫不留恋的绝决而去。她才知道原来他对她,和他对曾八娘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曾八娘是他的云彩,而自己,在那一刻,有如他脚下不值一顾的泥。所谓云泥之别,不过如此。

    你既心中无我,我为何还要失了尊严去乞求你的怜爱?她的骄傲不允许。

    当时那些话,冲口而出。即便到了现在,她也没有后悔过。

    十九嫂说,不是她不好,可是感情的事情,是没有好与坏,没有对与错的。

    她不信,也不明白,论家世,论相貌,论才情,她哪一点差与那曾八娘?

    可是她再好又有什么用?他不喜欢。

    生平第一次,她知道了什么叫绝望。并且从此日日在绝望里煎熬。

    直到有一天,她觉得了无生趣,且再次看到狄咏和曾八娘相见时眼中的笑意,所谓爱和喜欢,便是他对她那样吧?

    别人都以为她那回是自杀,其实不是。她只是希望能用身体的疼能掩住心中的痛而已。即便如此,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再到他面前去乞求他的爱。

    再后来皇伯父赐婚。巨大的惊喜之后,心中余下的只剩惶恐。

    她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她从来就知道。温和的外表也许能欺骗了别人,可是却骗不了他。他是那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是天,也会去反抗的人,她喜欢他,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吗?

    虽然明知道他既然不喜欢自己,那么就算真的结成夫妻,她也不会快乐,可是心中又有别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不是,也许还有机会,她和他还有那么长时间呢。她不信用余生的所有时间,赶不走他心中那个不过相识数日的人。又有时候,她又觉得,用一生的时间,只为得到赶走他心中另一个人的影子,这样的一生,还是她清河的一生吗?是她清河应该走的路吗?

    日日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中挣扎着,再后来传来他重病无治的消息。

    父王和母妃想退婚她是知道的,每天去宫中请求退婚,她也是知道的。可她觉得和自己无关。退婚也罢,狄咏真的死了也罢,所有的结局,都掩不住他不喜欢自己的本质。

    甚至恶毒的会想,就让他死了吧,他死了,自己的心也死了。而曾八娘终究不可能得到他,就算曾八娘知道他喜欢她,又怎样?再怎样喜欢,他不是都没有去反抗皇伯父的皇命吗?如此,那份喜欢,也不过如此而已。

    他们,她,狄咏,曾八娘,在这场感情的战争里,谁都没有胜利。

    可没有想到,他的病竟然好了。而随着北辽的昭然若揭的野心,大宋决定与北辽开战。

    他请求领军。她一点都不奇怪。而这场婚事的搁浅,她同样也没有失望。想到他即将离开京城请去边关,她甚至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管将来如何,至少,所有的都随着他的离京而暂时搁浅。

    她要用这段时间来好好的重新做回她自己。

    得到他明日便将开赴边关的确切消息时,虽然外面下着秋雨,寒意袭人,她还是决定出来走走。

    却没有想到,大半年来几乎未曾出门,却在这雨天,看到了他。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心中竟然无波无澜。

    狄咏冒着雨,一路而去,好在因为下雨,路上行人极少,那马几乎是狂奔而去。

    到了曾家的门前,大门紧闭,惟有门廊下的两个灯笼,在黑沉的雨夜中,发着微弱的光。

    狄咏正想上前敲门,却见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领着一个一身儒衣的老者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那青年冲到门前拍门,便有门房过来开了仪门,因光线太暗,狄咏看不清那男子的脸,且他原本也没有见过曾子简,自然不认识,见门一开,曾子简便拉着那老者冲进门去,狄咏来不及呼叫,只得从马上跳了下来,问那正要驾着马车绕去后门的车夫问道:“请问刚才进去的那位公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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