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在流转琴声诉说中,朱瞻基仿佛看到这些年的漫漫时光里,孙清扬如何长大,低回顾影无颜色,尚得君王不自持;自己如何思念,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而今如何辗转,荼糜香梦怯春寒,翠掩重门燕子闲。 一个长音之后,琴声也戛然而止,但余音逍遥缥缈,若有若无地在耳边萦绕。 孙清扬站起身,盈盈下拜,粉色衣衫间的桃花随她行走似要漫天飘落,扬扬洒洒,恍如大梦春秋。 这样娇艳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整个人却清雅浅淡,通身上下寻不出一丝烟火气息。 朱瞻基托住她的手,阻止她行礼,“四年多未见,妹妹的琴弹得越发好,也和我生分了。” 自永乐十一年他随皇爷爷北征北巡,一直未返京师,等去年十月回来时,清扬妹妹已经及笄,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纪,不能再见男子,更不可能和他说话,他只能偷偷骑在碧云阁的墙头,爬到她寝屋窗外的树上,悄悄看她。 这还是久别之后,他们头一回面对面相见。 孙清扬微微一笑,轻轻将手从朱瞻基手中抽出,“皇太孙长大了,清扬也长大了,自然不能像儿时那般熟不拘礼。” 朱瞻基贪婪地看着她,“妹妹长大了,也更好看了,比这天下间的女子,都要好看。” “殿下夸奖,这天下间殊多佳丽,清扬哪能个个都比得过,春花秋月各有丽姿,殿下何必以一人为念?” “这不是妹妹的真心话,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叫我朱哥哥吧,我喜欢听你那么叫我。” “这是清扬的真心话,殿下,清扬感谢你对我情深意重,为着自小的情份甚至不惜和你父母、皇爷爷反目,但你可曾想过,你那样做,置清扬于何地?” 朱瞻基心痛难忍,“正是因为我当妹妹是心上的唯一,第一,所以才会那样做,妹妹这样说,可曾想过我的心情?” “全了殿下的心愿,天下人却会因此事,说我是魅惑皇太孙的妖女,令你做出不忠不孝之事。殿下饱读诗书,应知‘长者赐,不可辞’,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你怎可一意孤行?” “可是,你难道要我违背心意,却娶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女子为妃,和她同床共枕吗?” 孙清扬眉宇微颦,唇角却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只是声音略有些飘忽,“这天下间,有几对夫妻是之前相识相知的?何况,殿下是储君之子,又有皇太孙的位份,将来就是这大明的帝王,定会有佳丽三千,后宫如云嫔妃,你将会和许多之前没有见过面的女子把臂同游,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朱瞻基怒吼,“如果这是开始,我也希望是和你开始,是你做我的妻子,是你最初和我把臂同游,芙蓉帐暖春宵苦短,是因为你,你。不是其他的女子。如果不是你和我一起看这秀丽江山,又有何意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