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握卷使忧忘 下-《仁宣盛世之孝恭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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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富阳侯说得大义凛然,有些人就犹豫起来,大家纷纷小声议论。
杨荣等人还要据理力辨,一直没有开口的太子看了他们一眼,眼睛扫视了一圈各臣子后说道:“各位大人所说都有道理,只是,父皇还是春秋鼎盛之时,孤不相信这一场小小的病痛就能夺了他去,所以而今说这个话题,尚为时过早。”
富阳侯貌似恭敬,声音中有着几分沉痛,“太子殿下所言有理,但方才太医院院使刘大人已经说过了,皇上此次恐怕难逃此劫。所以,还请殿下早做安排,以正视听,也免得天下人议论纷纷,说承继大统者名不正言不顺。”
礼部待郎胡潆眼含热泪,哆哆嗦嗦地指着富阳侯,怒说:“富阳侯此说未免危言耸听了,天下均知皇上与太子殿下父慈子孝,加之又有皇太孙甚得圣意,万一皇上……太子继位,不仅是皇上属意,也是人心所向。”
富阳侯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若果真如此,为何皇上近日几次拒见太子殿下呢?最近一次,还是三天见,我与保定侯晋见时,正好听到皇上训斥传话的内侍,保定侯,你给大家说说当时的情形吧。”
保定侯孟瑛沉静寡言,平日里喜欢读书,虽然善骑射,却恂恂如一儒生,他从建文元年起,就随还是燕王的朱棣起兵“靖难”,率领百余名骑兵为先锋,因接连取胜,升授义勇左卫指挥佥事,从白沟至济南又连续建立奇功, 晋升为指挥同知。
其父孟善固守保定时,孟瑛率骑兵5000名增援,击破都督韩统率的数万名南军,建立功勋,升任指挥使。
因战功赫赫,孟瑛永乐十年袭封了保定侯,继续统率左军,率领部众期间,旗鼓号令明肃,部曲凛然,人莫敢犯,他自己尤其能廉以持身,囊无私赢,所以颇得贤名。
常山卫指挥孟贤是他的哥哥,已故保定侯孟善的庶长子。
此时,他尚不知孟贤被擒的始末,听到富阳侯一说,面色一沉,“谁家的父亲没有训过儿子?富阳侯此说,不免有些小题大作。”
虽然是善意,却间接证实了富阳侯所说确有其事,有些观风的官员,就倒向了富阳侯。
正闹得不可开交,司礼监的另一个大太监江保手捧金盘,金盘上有一硬黄纸的卷轴,象牙的轴柄,从外表看来像是诏书。
果然,江保将诏书奉给了礼部待郎,“各位大人,这是奴才刚从尚宝司取了回来的传位诏书,还请大人宣旨。”
胡潆接过之后,先是行礼之后,才展开了卷轴,但他看过诏书之后,却没有直接宣读,而是跪下朝着内室里昏迷不醒的永乐帝遥遥行礼,大声说道:“敢问皇上,大太监江保所持诏书,可是皇上亲笔所写,字字句句均出自天子之意?”
已经从内室出来的黄俨听得惊骇莫名,“大人何出此言?难不成这诏书还能有假?这传位诏书是老奴与江公公亲眼所见,亲耳听皇上口述,而后拟定的,焉能做假?”
看出有些不对,左谕德杨士奇在一边说:“事关重大,胡大人理应如此慎重,按理,这传位诏书既然是皇上昏迷前就拟定的,在尚宝司用了玉玺,就该由朝中重臣亲自鉴证,怎么会在江保一个司礼监的大太监手里,所以这诏书,应由各王公大臣验过之后,方能宣读。”
江保眼角有些不愉,却终究恭恭敬敬地回答,“大人明鉴,撰写诏书,原是由司礼监秉承皇上之意所定,这诏书原是老奴与黄公公依皇上所述拟定,皇上让到尚宝司用印之后,方才准备请各位大人到场的,不想今晚出了这样的事情,事发突然,所以尚未来得及……既然杨大人说需要验诏,就请吧——”
司礼监有提督、掌印、秉笔、随堂等太监,提督太监掌督理皇城内一切礼仪,刑名及管理当差、听事各役,做为司礼监的提督太监黄俨,秉笔太监江保,确实有参与拟定诏书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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