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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符没有任何效果，因此无论学子们临摹多少遍，临摹得如何像，都感受不到半分力量。这种空虚到了极致的练习，谁人能够从中坚持下来？

    哪怕是符道世家的学子，依然不能。

    一堂课结束，一众学子神(情qing)疲惫，一个个耸拉着脑袋迈着沉重步伐离去，心中皆是有个想法：“这莫师讲得不错，就是......不太会教书！”

    留在学堂中的学子，仅余两人。

    一人为妖孽云风，一人为凡人之子仇阳。

    真巧，还都是名人！

    莫师走近，既然对方有想学之心，他便教授，不管仇阳是不是什么凡人之子，这些都根本无所谓。当然，仇阳的未来如何，也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莫师是个好教师，就职业而言确实如此，但若论起为人师者的(身shēn)份，那还差了点火候。

    但当莫师行至仇阳(身shēn)边，他的心魂之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

    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仇阳，而是因为云风。

    那绘符少年额间布满汗珠，(身shēn)旁原符垒成了一座小山，他食指下笔极快，一气呵成，手臂对绘制三原符已经是机关式的记忆了。

    莫师不语，他想起仇阳(身shēn)份，猜想着仇阳未入修途时是否是通过绘符谋生。否则，以仇阳的(身shēn)份，又怎会拥有这般绘符技巧，这般强大神识，最为关键的，是这般毫无厌弃的耐心！

    但是此刻，那少年似乎已经快没有了余力，那是灵气匮乏的体现，这一点颇为可惜。

    尽管三原符没有丝毫作用，但对灵气的需求却不会因此减弱分毫，仇阳的弱点，便在于灵气。凡人之子的少年神色挣扎，似是要悟出了什么，但(肉rou)(身shēn)缺少灵气的注入，现在的他，食指已经快伸不直了。

    莫师静静走到仇阳(身shēn)后，手掌轻缓贴上仇阳的后背，一股温和灵气顺着莫师手掌传递而去。

    灵气流淌，仇阳终是恢复了神气，最后在莫师有些期待的目光中交出了他这堂课的答卷。

    化炁印，玄蕴印，太衍印，绘上符纸的三印确实没有任何效果，但莫师的境界，却能够理解它们的不同。这三枚原符上的符印，是有意的！

    不同于其他学子规正的无意之作，仇阳的作品中竟是完美将形与意一同展现出来。

    莫师释放出神识想去感受仇阳究竟体悟到了什么，但下一瞬，他震撼了。

    仇阳(身shēn)旁的少年，那名为云风的妖孽，周遭弥漫的气息，那明明就是道啊！而且还是一种他极为熟悉的道！

    之后，云风眸子睁开，疲乏地瘫在面前长桌之上。

    莫师微颤着问道：“你，悟到了什么？”

    云风并未回应，只是伸出右手食指，他与仇阳一样，皆不喜借助灵笔，因此都是徒手绘符。

    灵墨汇聚，食指自上而下朴实无华地在符纸上一划而过。

    那是一个“丨”，仇阳没看懂，但莫师，他懂了。

    那不是竖线，那是炁，一炁化万物的炁！

    莫师朝后退了两步，直到踉跄跌坐在长桌之上，他喃喃开口道：“符解三重境，你悟了第一重。我学符百年，也悟到第一重......”

    而且，云风只听了一次，还是只听了莫师讲的一次。

    苍阳国流传了这么一句话：符修修符解，一解解一年，悟炁入符道，一境一重天。

    这是符道天赋的检验标准，倘若能够在一年内悟出元炁，将符解修到一重天，那才有深究符道，探寻符理的资格。

    莫师做到这一点花了六个月，不长也不短，他的天赋在师兄弟中也是不高不下，但即便是这样的他，百年来却从未悟出符解第二境。

    莫师询问师父为何如此，其师告诉他：“不要急，慢慢参悟，你师弟四个月悟出符解，不也花了近百年才到第二境。你们差的不多，快了快了。”

    快了？莫师不知道快了是有多快，他放弃了。

    莫师是个消极的人，他明白，他的天赋只能算中上，而比他天赋更高的存在既拥有更多资源，也更为努力修行。他这一辈子，追不上的。

    比不过就不比了，在苍阳没有出路，以他的天赋哪怕前往其他势力也是劳苦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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