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公子,老爷回来了!”三九跑得太猛,又被石头绊倒,啪的一声摔倒在地,差点磕在亭子的石阶上,三九这日子,真真是过的心惊胆战。 许向林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把三九扶了起来,道:“这么慌张做什么,快把琴拿回书房去。” “相儿,你怎么还有闲心弹琴哪!哎呀呀,这下可闯下麻烦了!” 刘氏说罢,拉着向林的手臂,意欲向许老爷去赔罪。可是许向林像柱子一般立在原地,任凭刘氏怎么拽他,他都不愿意挪一小步。 “娘,我不走。” “你这孩子,从小就是倔脾气,年及弱冠,怎么一点都没改,再不走,你爹他就寻来了,他的暴脾气你又不是没领教过。” “狗奴才,合起伙来骗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三九抱着琴,没走几步,迎面撞上气急败坏的许老爷,吓得他又退了回去,站在许向林身后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老爷,相儿他是读书太闷了,这才跑到后院弹琴散散心,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许母一步跨在向林身前,拦住了气的全身发抖的许昭。 “躲开!”许昭猛地一使劲,许母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向林赶忙上前将他娘扶了起来,眼神中竟有丝丝恨意,冷冷盯着他爹。 “小兔崽子,大好光阴,晴天白日,你不专心读书,竟然背着我寻欢作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爹,既然知道我是朽木,又何必费心思在我身上。” “你?!你是想气死我吗!对得起许家的列祖列宗吗!” “爹,相儿行事光明磊落,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怎么对不起列祖列宗。” “我许家世辈声名显赫,没想到到了我这儿落得家败名裂,又生此逆子,真是家门不幸哪!” 齐武帝永明八年,那时候的许昭年轻有为,饱读诗书,又加上家大业大,高中品状,仕途可谓顺风顺水,曾做到扬州会稽郡太守一职。那时候的许昭是何等的威风,权大财气粗,那些小小的地方县令对他是毕恭毕敬。 谁曾想好景不长,自齐王萧道成自立为帝之后,朝中纲纪混乱,内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许昭自以为高枕无忧,却被朝中奸佞小人陷害,削去官职,要不是使尽万贯家财,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从那之后,许家家业不兴,门庭冷落,更别想着做官入仕了。许昭得了一场大病之后,脾气变得愈加暴躁,对身边的亲人仆从更是冷漠无情。 传闻许向林出生的那天夜里,大雨倾盆,黑云压住了半边天,许昭府院内双膝跪地,祈福上苍保佑平安无事,却见半空中积云断裂,文曲星闪耀,奇亮无比,随后又遁入黑云之中。 许昭大喜,念想我儿日后必能入仕为官,重振家业。 谁曾想,被许昭寄予厚望的儿子,整日疏于诗书,只顾闲娱寻乐,三载未中品状,偌大的家业后继无人,而此刻又公然对抗亲父,简直令人绝望。 “爹,我不想做官。” “什么?!你不愿意做官?那我许家的家业岂不是要断送,许家再无出头之日!” “爹,不是相儿不愿重振家业,虽说如今日子还算太平,可是要想做官谈何容易,我许家已经不是以前的许家了,就算谋得一官半职,也是下等官品,朝廷地方小人居官者甚多,无才无德者众多,若入仕途,必定处处受人迫害,到那时候,我们许家就真的永无出头之日了。” “一派胡言!入仕做官是我们许家唯一的出路!”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此等情势,父亲大人难道看不透彻吗?” “真是反了你,连你爹都敢教训?三九,取鞭来!今天让你清醒清醒脑子!” 三九慌了神,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愣愣看着夫人和公子。 就在这时,许昭突地向前,从三九怀中夺过琴来,狠狠砸在凉亭石柱上,琴立马折成两半,弦丝崩裂,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第(2/3)页